当下的文艺评论读者寥寥,举步维艰。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固然有很多,但当我们过多地将评论的乏力,归咎于诸种外部条件之时,我们或许还应当反躬自问:文艺评论自身是否存在着一些致命的缺陷?在知识爆炸、审美趋向日趋多元的今天,文艺评论是否还拥有思想的深度、文体的魅力和对作品深入的解剖能力?它是否还可能追随艺术家独特的艺术探索,满足读者高水准的阅读期待?这些追问,归结到一点,便是:我们应当检讨当下文化语境中,文艺评论的有效性问题。
首先,较之于略显迟滞的文艺评论,当代文艺创作及理论研究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艺术家们纷纷突破原有的陈旧框架,在个性化的创作中展示了越来越多的艺术可能性;文化理论、学术研究也日新月异,研究范式不断革新,知识视野不断拓宽。在这种情境下,文艺评论者自身的知识结构如不作及时的调整,对旧有的审美趣味如不作及时的扬弃,那就有可能丧失与文艺创作、理论研究相互“对话”的能力,从而丧失发言的有效性。所以,不断调整自身的知识结构、充实自身的知识储备并保持一种崭新艺术可能性的敏锐把握能力,无疑是文艺评论维护其有效性的基础。
其次,文艺作品复杂微妙的文本构成和想象力机制,应当更为文艺评论者所重视。现在常见到某些评论家站在某种静态的价值判断的立场上,不加反思地挪用着一些空疏的理论框架,或对艺术作品进行简单的道德判断或社会历史判断,而忽略对于文本肌质细致深入的解读。这种将艺术创作简化为若干条条框框、对自身评论前提的历史局限性缺乏觉悟的作法,同样严重伤害着文艺评论的有效性。因此,评论的有效性还应来自对作品艺术追求的尊重和对陈旧的评论框架的自觉回避。
(作者系《中国文化报》记者)